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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靖/楼诚前世】蜉蝣于世(二)

——如果他的记忆如同蜉蝣,朝生暮死,循环往复,你还会爱他么?


——是的,我会。


                                                                                       ——题记


(碎碎念:第一章走→前情点我。过了许久才更了这一章抱歉_(:з」∠)_最近LO主真的很忙,估计大家都忘了第一章讲什么了。本文的鸽主也许和大多数人定义的轻薄不太一样,但是却是LO主心里蔺晨该是的样子。结局是两个人在一起了,不要被题目吓到。其实以后仔细看的话你们能找出蔺靖之间和清茶里的楼诚相似的相处模式,不过角色调换了罢了。)





正文:


梁帝早已是风烛残年,失了大权的他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元祐七年的冬天。

萧景琰守孝一个月后继承大统,登基为帝。


蔺晨既要跟在萧景琰身旁,还是要有个身份的,他便和梅长苏一样向萧景琰求了个白衣客卿的名头。平日里在金陵四周游山玩水,不时地带些新奇的东西或是小吃进宫去看望萧景琰。


时光飞逝,转眼寒冬已经过去,春归大地。蔺晨这日闲来无事便想着去御花园看看桃花开得怎么样了,若是有好看的,便给萧景琰折上几枝找个白瓷瓶装了,放在案前倒也雅致。


梅长苏死后,飞流便一直跟在蔺晨身边。到底是个小孩子,时间久了,只要不提起梅长苏来,他倒也不至于郁郁寡欢。蔺晨出了门见他坐在房顶上百无聊赖,便问他:


“想不想去看桃花啊?”


飞流一听就来了兴致,重重的点头:“想。”


“带你去可以,”蔺晨嘱咐他道:“不过不准乱跑,只能在御花园里呆着,听到了没有?”


“……”飞流皱眉了想了一会,问道:“太后,行么?”


“你倒是嘴馋,”自从原来的静妃、如今的太后见过飞流之后就对他煞是喜欢,每次见到总要给他些亲手做的点心。从此只要提到皇宫,飞流脑子里怕就都是各种好吃的点心了,这下赏花也不管了,一门心思的想去太后宫里。蔺晨瞪了他一眼:“不行。”


“啊……”飞流苦着脸垂头丧气,一副兴致全无的样子。


“我要先问问皇上,”蔺晨接着道:“要是太后有空,你才能去。”


“好!”飞流一瞬间又开心起来,从房顶上跳下来扯了蔺晨的袖子就往门外走。


“诶,你着什么急啊,”蔺晨被他带的踉跄了两步:“你这身衣服穿几天了?赶紧先去换身新的再走。”


“哦。”


“就换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件白色的。”


“不要!”


“不穿就不带你去。”


“哼!”


 


两人凭着萧景琰御赐的金牌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御花园,飞流依然嘟着嘴不习惯的左右揪着长长的袖子。从前梅长苏尽是给他穿些暗色调的劲装,蔺晨一直看着不顺眼,前几日得空就硬拉着飞流去做了一套白色的宽袍大袖的常服。


“这用的可是上好的锦缎,你看上面这些暗纹,这些图案,足以见出绣娘手艺之精湛。比起你原来那些衣服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蔺晨拿着扇子上下指了指飞流的衣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啊?”


飞流扭过头不理他。


蔺晨伸手去掐他的脸逗他笑,打打闹闹的沿着石子路转了个弯就看到眼前一大片桃花开得正旺。粉嫩的花朵拥拥簇簇的挤满了枝条,微风拂动,不时飘落下来些花瓣,妆点了单调的土地。蔺晨只觉得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深吸了一口气,唇齿间似乎都感受到了些淡淡的香气。飞流早已经冲进了花丛中不见踪影,蔺晨也不去追他,眯了眼睛悠闲自得的在其间散步。


 


萧景琰刚刚走到桃林面前的时候,就看到蔺晨正踏着桃花朝他缓缓而来,月白的衣袍掀起一阵花瓣,让他的发丝间都缠绕上了几点桃红。蔺晨却也不介意,一只手轻摇着扇子直让额前的碎发跟着微微晃动,另一只手里还抓着几根含苞待放的桃枝。


“参见陛下。”蔺晨看到他眼睛一亮,三步两步走到他面前行了个礼,语气里却都是玩世不恭。


“先生今天好雅兴,”萧景琰早已习惯了蔺晨的不拘礼数,用眼神指了指他手里的花枝:“倒是到我这来偷花了。”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蔺晨晃了晃手里形状姣好的花枝:“本想着陛下政务繁忙,带几枝放在案上省着错过了花季再白白惋惜,却不想你竟自己过来了。”


“皇后今早就跟朕提起过。刚刚在她宫里用过午膳,回来的路上恰好经过就顺道过来看看。”萧景琰笑笑,挥挥手让身边的小太监退下:“既然先生也在这里,不妨一起。”


“皇后也是心细之人,”蔺晨跟在萧景琰身后随他向到桃林深处走去:“有这样一个贤良淑德的美人跟在陛下身边,真让人羡慕的紧。”


“要是别人敢说出这种话,怕早就人头落地了。”萧景琰自从当了皇上就不再有人敢这么调侃他,唯有蔺晨除了变了变称呼,依旧我行我素。旁人说他江湖莽夫不懂礼数,但萧景琰却偏生纵容他如此。因为唯有蔺晨能让他找回原来熟悉的感觉,不再是满目的阿谀奉承、朝堂争斗。


“陛下要是真较真起来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蔺晨自然不会被他吓到:“不过如我这般聪明的人自然是知道的,陛下舍不得。”


“大言不惭。”萧景琰见他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即便习惯了他说话的风格却也着实忍俊不禁。


两人走着走着,眼前霍然出现了一片空地,就在这桃林深处被桃枝在四周围绕起来。花瓣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乍一看倒真像是这皇宫里面的世外桃源。


蔺晨三步并作两步的绕过萧景琰走到一株桃树下,毫不嫌弃的掀了衣服就坐下,也不顾碰到了枝条淋了一身的花瓣雨,拍了拍身边的空地示意萧景琰也坐到身边来。


这天下敢如此对待天子怕也真就只有蔺晨一人了。


萧景琰也不恼,笑了笑就跟着不顾身份的坐到了蔺晨旁边,换了个视角看桃林只觉得别有一番风情,加上眼前不时从头顶飘下来的花瓣让他不禁全身放松下来,一直由于处理政务而紧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了几分。


“都说人面桃花相映红,这桃花总是和美人分不开的,”蔺晨闭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之前我曾拜访过江湖中舞技最负盛名的晏姑娘,当时她就是在这样一片桃花中起舞,”他拿扇子敲了敲手掌:“那可真叫‘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和宫中的歌舞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先生知道我向来是不会欣赏什么丝竹歌舞,”萧景琰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先生舞剑。”


蔺晨一愣,倒没想到萧景琰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进宫自然是没带武器的,正想拒绝就见萧景琰将腰上的佩剑解了递过来。他疑惑的看向萧景琰,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却见他一脸认真,倒是真来了兴致。


蔺晨长长的叹了口气,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萧景琰定是他上辈子的冤家,不论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出格他总是狠不下心拒绝的。


萧景琰自己也是知道的,他在蔺晨面前总会变得很奇怪,喜欢孩子气的提一些无理的要求然后看着蔺晨无可奈何照办的样子就会莫名的开心。这种发自内心的舒畅皇后给不了他,太子给不了他,除了蔺晨,谁都给不了他。


蔺晨走到空地中央,抽出萧景琰的佩剑上下端详了一下,阳光下剑锋闪着耀眼的银芒,轻重刚好,确是把好剑。


萧景琰伸手接过蔺晨隔空抛过来的剑鞘,就见他原地腾空而起,挽了个剑花。萧景琰不得不承认看蔺晨舞剑才算不辜负了这两个字,不是单单的蛮力劈砍以显示力道,也不是软绵无力只求展现巧妙美观。蔺晨仿佛在作画一般挑刺、回转、下劈、横拉,行云流水,收放自如。一招一式点到为止,绝不过分,剑刃破空之声厉然,又足以知道其中蕴含的力道。蔺晨的手很稳,出招时手臂平直有力,收招时关节松缓灵活,不论他平时有多么韬光养晦,拿起了剑那股英气勃发便顿时显露无疑。


落英缤纷,随着剑气四下散落,月白色的衣袍飞扬开来,更衬的蔺晨风流倜傥。发如墨染、剑若寒芒,萧景琰竟可惜身边没有一坛好酒,让他得以一边欣赏,一边畅饮一番。


蔺晨的动作如他本人一般,舒展而不拘束,小小的空间每一处都让他利用的恰到好处,好几次剑锋都堪堪擦过萧景琰的身侧,可是萧景琰却丝毫没有危机感。


他不知道这份没来由的信任源自何处,但他就是固执的相信蔺晨绝不会伤害他。


蔺晨双脚站稳,演完了最后一招,收在背后的剑尖犹自嗡嗡作响。


萧景琰意犹未尽的拍了拍手道:“果然比起‘扇底风’我还是更喜欢先生的‘剑中气’。”


蔺晨得意的一笑,正要坐回去就听萧景琰又道:“先生刚才的身姿倒让我想起来了你养的鸽子,虽然丰满了些,却是轻盈灵活的很。”


萧景琰天生瘦削而蔺晨则是天生丰满,从前梅长苏便总是拿这点调侃他,没想到这次又被萧景琰戳了痛处,他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身后突然袭来的劲风惊的一个闪身。


飞流拿着几根桃枝站在原地,本想着偷趁蔺晨不备插到他的腰带里,没想到扑了空,噘着嘴瞪蔺晨。


“想要偷袭我啊,我看你还早了十年。”蔺晨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眼睛转了一圈:“快过来见过你的‘水牛’哥哥。”


便是不满萧景琰给他起的外号,口齿伶俐的反击起来。


萧景琰看了看飞流身上的衣服便知道是蔺晨的杰作,毕竟年纪还小,穿些亮色的倒的确是少了几分锐气,多了一些可爱。他见飞流瞪着眼睛瞅他,嘴巴动了动却又不说话就笑着问他:“怎么啦?不认识我了?”


飞流摇摇头,小声的说:


“不是水牛,是皇上。”


萧景琰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突然泛起了浓重的落寞,却又片刻间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蔺晨嘶了一声,正要教训飞流却被萧景琰拦下了:“飞流又说的没错,可不像你这般不讲礼数,你训他做什么,”他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尘土和花瓣:“倒是提醒了我这个皇上该回去看折子了。”


蔺晨张张嘴,却又没有挽留的理由。


“先生的好意朕就收下了,”萧景琰捡起蔺晨为了舞剑放在地上的花枝:“过几日便是春猎了,到时再与先生切磋也不迟。”


气氛正好的时候却突兀的中断,蔺晨虽然惋惜不已但又无计可施,只得施礼作别,目送萧景琰远去。


直到远远的传来了小太监“皇上起驾”的声音,蔺晨才收起脸上的淡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睛露出担忧的神色。


飞流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不时偷偷的瞟着蔺晨的脸色。


蔺晨揽住小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不是你的错。”


皇位的确是会改变人的,这是变得不时萧景琰为国为民的志向,而是他喜时会笑、悲时会哭的心。


 


回到苏宅,飞流在屋檐下开心的捧着太后送给他的食盒吃糕点,蔺晨则靠着窗户望着天空发呆。


他怎么会感受不到萧景琰当时的心痛。


是皇上,不是水牛。


如果祁王还在,林殊还在,他的确还可以是那头倔强的直来直往的水牛。可如今,他只能守着高高在上的皇位孤家寡人,喜不能笑、悲不能哭。


他得的了天下,却填不满心中的那座空城。


那座城里本应该住着他的祁王兄、住着他的小殊、住着赤焰逆案里冤死的七万亡魂,可如今他们却已经消弭于世间,徒留冷风呼啸而过。


蔺晨知道他是永远无法进到那座城中去的,就像他永远代替不了梅长苏。


蔺晨也知道萧景琰怕是这辈子都放不下、想不开。


可是他还是想要竭尽所能的让他开心,哪怕只有一刻,让他露出最真实的自己,能得到几分宽慰也好。


 


萧景琰案上的白瓷瓶里摆着几只含苞待放的桃花,幽淡的香气一缕一缕的缠绕到他的身边,就像是蔺晨的心绪,安抚过他紧皱的眉头和疲惫的双眼,萦绕着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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